重庆市足协的头儿高健被警方带走了,广州市足协的头儿谢志光“失踪”好几天了,专案组还要陆续到一些地方补充取证……如果说前有南勇、后有谢亚龙,他们这些曾经的中国足球领军人物渐次落网,带给足坛的是一种广义的震撼效应,那么最近专案组的行动轨迹越来越向地方靠拢,反赌扫黑的大形势也越来越趋于细化,带给足坛的又是另一种人人自危的深度恐慌,因为“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专案组查的可不止是遥远的“渝沈之战”。
从南方到北方毫无地域上的差别,和中国足球接触日久的记者们,近期几乎同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找人容易了。无论是各地足协的领导,还是那些有头有脸的现役或退役裁判、球员,哪怕是在比较不合时宜不礼貌的时间拨打他们的电话,手机一般也都处于忠实的开机状态,对方也往往接听很及时、态度很友好。是因为足球的名声臭了“点儿”低了,导致从业人员失去了往日的威风都夹起尾巴来做人吗?这只是极小一部分因素,最主要的是在通讯极度发达的信息社会里,让手机保持正常开机、自由接听的状态,确实是证明机主也正常和自由的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我才打过我们足协秘书长的电话,还真不是成心探他的风,20日中国足协不是要把地方足协、俱乐部的领导召集到北京开会,说世界杯、奥运会预选赛的事嘛,我就是想问问他19日坐哪班飞机,想跟他搭伴一起去采访一下,结果被他天南海北地扯了好一阵,连早饭喝了豆浆、中秋节要吃螃蟹都说到了,生怕我不知道他说话方便、生活秩序正常似的。”一位外地同行讲的这则趣事,放在眼下根本不是特例,另一位同行也有类似滑稽的见闻,只不过主角换成了某支中超球队有国脚身份的主力后卫:“这周末中超有比赛,我去队里就是赛前的常规采访,找他也是随便问一下伤好了没有,这一场能不能上,结果跟我好一通表白,说他当初进国家队反正没送过钱,有没有别的力量出于什么目的运作他不知道,别人送没送过钱他也不知道,这些话一口气说下来像是背台词,看来早就想好了。”
最新的动态是连开机接电话都有点小儿科了,一位北方籍前国脚本周三晚上竟然没缘由地在一家很上档次的海鲜酒楼摆了一桌,约请包括当地记者在内的一些“好朋友”,席间讲了他从小时候学踢球到在足球圈站住脚的诸多不易,也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这顿饭表面的目的是畅叙友情,更深层的目的当然也不言自明,不过据当时在座的一位“饭团”成员说,这位球员在小酌之后说的那番话确实挺动情,也挺能代表当下足球圈的集体心态,大致意思是假如中国足球整体很肮脏已经成了共识,那么上到中国足协当官的,下到在地方俱乐部梯队学踢球的小孩,在这个大染缸里的人其实谁都不可能保持绝对的高标准干净,那么这种时候,谁被叫去协查甚至锒铛入狱都很正常,真做过什么事怕也没有用,只是不管最后到底有多少人承担了责任、受到了惩罚,这场噩梦还是快点结束的好,否则成天到晚人心惶惶,连想“痛改前非”翻到新一页的机会好像都没有,这样时间长了,对中国足球恢复元气又是另一种打击。
终极时刻仍需漫长等待
足球圈内人希望噩梦快些结束,圈外人想不透彻一切将怎样结束,关于反赌扫黑的下一步走势,仍被外界猜测和热议着,所谓 “收场”到底什么时候到来,又会是如何一个收法。从目前的走势看,最合理的可能是当足球圈里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有人为曾经的丑恶付出代价接受法律制裁的时候,也是事情趋于平淡的转折点。
扫黑不同于反赌,赌可能是个人行为,但黑绝对是个见不得人的利益链,一旦认定足坛存在巨大的黑金深洞,掌权派吸进的同时,必定会有为了谋取利益、达到目的的人源源不断地送金,于是在公安机关重拳出击扫黑的过程中,最终受到法律制裁的,就肯定不仅是南勇、谢亚龙们,还会有那些有过“进贡”行为,并且情节严重的人。
脉络向下梳理,估计调查重庆市足协的高健等地方足协、俱乐部尚且只是中继,未来证据链进一步扎实,连坊间议论比较多的问题球员和问题裁判,他们中的“代表”也将难以逃脱。至于脉络向上梳理,在南勇、谢亚龙他们这些厅级干部之上,还会不会有更大的大鱼,换句话说,他们是不是并非利益链的最高级,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带有中继站性质,下结论则要取决于他们交代了什么、指认了谁,没有确实的证据,外界一切的猜想都靠不住。
虽然我们不知道最终将有多少人栽在足球上被绳之以法,但是有一点基本可以认定,由于这次对中国足坛的整体荡涤牵扯范围广、人员多、事件复杂,而且随着调查的进程不断有新的情况出现,所以以定罪审判为标志的终极时刻,短时间内还很难到来,已经从去年跨到今年的8·25专案组,想必年内不大可能喝了庆功酒解散,最起码2011年还得忙一阵子。
' />最高检为何介入?
从谢亚龙被协助调查,到立案侦查,直至最后被批捕,相关的线索源源不断地涌出:涉嫌贪污、受贿,以谢亚龙为中心,当年与他有过亲密接触合作的人士陆续到沈阳接受调查。这些都在表明:相对于南勇和杨一民,谢亚龙的案情严重性明显要高于前二者。昨日,又有重磅消息传来:最高人民检察院的人员已经抵达了沈阳,并加入谢亚龙专案组。昨晚,负责此案的铁岭方面已经确认了此事的真实性。
最高人民检察院为何在此时突然介入谢亚龙专案组?昨晚,记者就此采访了辽宁昊星律师事务所律师孙浩人,他分析,最高人民检察院的介入,说明了三个问题。“首先,谢亚龙这个案子并不是最高检直接负责,一来是,只有影响力巨大的案子、涉及到全国,最高检才介入;其次,涉案金额过大,涉及人员的范围广;第三,谢亚龙案子涉密了,这种情况下,由最高检以介入专案组的方式来完成地方检察院可能无法完成的工作。 ”
至此,谢亚龙的案子完全升级,至于谢亚龙一案到底还会涉及到全国哪些人、涉案金额到底会有多大,只有公安部门才能给出答案。至于涉嫌泄露国家机密,外界分析认为谢亚龙可能是泄露了国家商业机密。
李彤被协查受谢亚龙牵连
耐克公司中国体育市场总监李彤已经结束了协助调查,前晚,他从沈阳返回北京。李彤因何被协查?一位知情人士表示:他是受到了谢亚龙的牵连。
到现在为止,李彤已经两次协助警方调查,第一次时间很短,当天上午去了,当天下午就回来了,还不到一天。第二次时间比较长,普遍的说法是,本月8日李彤来到沈阳协助调查,直到前晚,他才被放出来。
李彤协助调查,最开始的时候,人们认为他应该与南勇杨一民案有关。事实上,实际情况绝不仅限于此。昨晚,一位知情人士分析:“李彤被协查应该和谢亚龙有关,因为两人当年在总局科研所的时候关系就非常要好,警方询问李彤应该是当年谢亚龙的一些事。”这位人士有些担心:中国足协正联系其他的合作赞助商,如此一来,这些客户能否知难而进还是个未知数。
李彤结束调查,也给外界透露出一种信息:警方已经掌握了谢亚龙涉案的主要证据,李彤虽然结束调查了,但警方并不担心这些相关人员会“串供”,由此也可以看出,谢亚龙的案子和其他涉案人员确实不一样。在今后的时间里,如果谢亚龙当政的时候,凡是与中国足协有过合作的公司高层一旦到沈阳被协查也不算意外,这种事情可能随时都会发生。
晨报沈阳9月17日电 特派记者范宏基
' />谢亚龙被立案侦查后,有消息称,办案人员形容案情大得惊人!谢亚龙从协助调查到被立案侦查,涉嫌贪污和受贿的相关线索源源不断,以谢亚龙为中心,当年与他有过亲密合作的人士陆续到沈阳接受调查。昨天,辽宁方面传出谢亚龙被批捕,涉嫌的两个罪名是受贿和泄露国家机密。不过,辽宁省检察院工作人员否认谢亚龙被批捕:“这是无中生有。铁岭市检察院是无权作出逮捕决定的。我们曾致电铁岭市检察院获悉,该院一没有提请逮捕,二没有接受任何媒体记者的采访。谢亚龙等人的案件错综复杂,立案侦查时间较长,如果批捕极有可能延长到最长时限30天,即为10月3日提请人民检察院审查批准逮捕。考虑到中秋、国庆放假等特殊情况,审批有可能还会延后。”
昨天有消息称,最高检察院的人员已到沈阳,加入谢亚龙案件调查的专案组。
' />敛财手法
指派官哨操纵比赛
谢亚龙被立案侦查的一大罪状就是操纵比赛和赌球,涉及职业联赛的夺冠、保级,以及全运会足球赛。
在此前谢亚龙等人被警方带到沈阳协查后,圈内人士纷纷预测他的问题不是很大,最主要还是帮助专案组核查证实南勇、杨一民案件中的具体细节。然而 从目前情况分析,足协很多工作人员都对谢亚龙看走了眼,一名官员就坦言龙王隐藏的太深。据悉谢亚龙和南勇等人一样涉嫌操纵比赛。此前媒体关于足协官员操纵比赛的手段报道比较多,比如通过安排“官哨”利用规则照顾行贿俱乐部,甚至包括操纵国家队比赛的结果来达到利用赌球赚钱的目的。具体实现操纵比赛的过程较 为复杂,足协内部往往会有一个联盟来共同完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任务,谢亚龙也属于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据了解有些球队为了在争夺冠军过程中占据优势,往 往通过向足协高层行贿来操纵几场比赛结果,得到自己想要的分数。足协高层在拿到钱后会示意主管裁判的负责人通过委派“官哨”达到目的,然后他们再共同分掉 这笔赃款。
曾经有多家俱乐部现任或者前任负责人接受过专案组调查问话,其中还包括3支曾经夺得过联赛冠军的球队,专案组主要是想调查清楚俱乐部和足协官员 之间是否存在权钱交易关系。而且今年年初,总局反腐倡廉领导小组也曾经分别找过足协官员谈话,询问是否知道俱乐部之间的问题比赛。除了控制联赛,全运会也 是足协领导人比较好的控制和敛财的赛事。
敛财手法
操纵国字号球队比赛
有一点可以肯定,在中国队的国际比赛上,肯定存在着巨大的黑金交易。
除了五朝元老,中国足协下属的福特宝公司总经理邵文忠被带往沈阳协查两周之外,各地承办过中国队比赛的地方协会的领导,也被协助调查,主要就是 针对黑金交易。也就是各地为了申办中国国家队的商业比赛,向足协领导人送钱送礼,并将最终的利益进行分成。另外,“进去”的人交代,在某些中国队的比赛中,存在贿赂裁判等行为,目的即是为了操纵比赛,然后通过赌球赚钱。赌球赚钱,才是操纵国际比赛最终的目的。在警方掌握的南勇、谢亚龙等人操纵比赛的线索 中,不仅有操纵国内比赛,也有操纵国际比赛。
有一种说法,早在2008年6月份,杜伊率领的国家队征战世界杯预选赛,主场打卡塔尔和伊拉克的时候,南勇和谢亚龙就曾经派一名国内裁判去做裁判的工作。开始,对方坚决不见,见了之后义正词严拒绝这名裁判的“意思”。最后,中国队连输两场,丧失小组出线权。
此外,在国字号队伍比赛地的选择,以及赞助商的最终确认上,谢亚龙就多次独断专行强行着地,其中必然包括一些黑金和利益交换问题,这也同样是警方立案侦查的主要内容。
敛财手法
收受国字号球员贿赂
在已经“进去”的人之中,南勇、杨一民、谢亚龙、蔚少辉等人,都管理过国字号队伍。种种迹象表明,“腐败窝案”已经牵扯出国字号丑闻:相关官员收受国脚和俱乐部贿赂。
在国字号的利益链条中,收受球员教练乃至俱乐部的贿赂,是当权者最为简单的圈钱方式。有消息称,谢亚龙当权时,贾秀全为了获得国青队主帅的位置 以及进入2008国奥队教练组,向谢亚龙“进贡”。当然,是否属实还要等专案组的调查结果。腐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足协的“一把手”陷入这种连环套之中,在 培育腐败温床的同时,充当了腐败的保护伞。南勇和谢亚龙就是最好的典型,他们两个人涉及的领域几乎完全相同。
知情人士透露,到足协最晚、“上道”却很快的谢亚龙,其“出手”的范围居然不比南勇少。在谢亚龙任上,各级国字号队伍的教练组更迭很频繁,数十名教练进进出出,这方面的黑金可能达到数百万之巨。
据悉,教练员进国字号,之所以敢下血本,原因很简单——他们又会从球员那里赚回来。此次前国足领队蔚少辉出事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联想到蔚少辉很 有可能是收受队员的贿赂,不过据一位知情人透露,有相当一批国脚是在送出了巨额的“进队费”之后才穿上了国脚的外衣。而这些巨额进队费显然不是进了蔚少辉一个人的腰包,因为最终可以拍板定夺国家队球员的正是当时掌控国字号的谢亚龙。
据悉,国字号球员的进队费用大概在10万到30万之间,但正是这一个又一个的10万、20万或是30万,也让中国足球的代表,国字号球队越踢越差,丢尽了中国人的脸。可以说,谢亚龙等人为了一己之私,损害了国家的利益。
' />不过随着谢亚龙等三位足协高官被抓,专案组也再次前往青岛上海等地,补充取证。
没批捕 龙王仍在交代问题
昨天,记者从辽宁省检察院侦查监督处核实后获悉,检察机关目前尚未收到公安机关关于谢亚龙、蔚少辉、李冬生三人的批捕申请,外界传言谢亚龙等三人已被批捕的消息为不实报道。
据此前媒体报道,谢亚龙等三人9月3日被警方带走,9月7日被刑事拘留,9月16日已被批捕。记者昨天致电辽宁省检察院核实,该院工作人员称,截至昨天上午10点,辽宁省检察院尚未收到警方的批捕申请。这位工作人员说:“此前媒体报道称‘谢亚龙确实已经被警方批捕’,这个说法存在明显的程序上的错误。按照法律规定,应当先由公安机关出具提请批准逮捕书,然后由检察院审查后作出批准逮捕或者不批准逮捕的决定。”
至于检察机关何日将对三人做出批捕决定,该工作人员表示,“按照法律规定,检察院应当自接到公安机关提请批准逮捕书后的七日内作出决定,目前谢亚龙三人具体何日被批捕尚不确定。”
怕被查 地方足协领导欲自杀
谢亚龙、蔚少辉和李冬生三人在被警方立案侦查后一直“囚”于沈阳,据了解,三人的拘留书上留的落款是——铁岭市公安局。9月9日,公安部多名高级警官专门来沈阳提审了3人。在公安部进行了首次提审之后,专案组接下来的提审也接踵而至,据可靠消息显示:三人在里面还算配合,交代出了很多问题。此外,铁岭市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也已经介入此案。因为谢亚龙等人和南勇、杨一民等人的性质一样,都属于国家公职人员,他们也都涉嫌经济犯罪,所以检察院也需要介入。
据记者了解,目前,专案组的成员正在根据几个人交代的事实进行调查取证,其中有部分专案组成员已经分赴各地,昨天有知情人向记者透露,专案组目前已经进驻上海,“专案组刚刚结束了在青岛的补充取证,并连夜赶往上海,这次取证应该与蔚少辉有关。”
另据了解,目前专案组的调查已经引起各地足协官员的恐慌,“有某地足协相关领导甚至因为害怕就要追查到自己, 企图自杀。”一位知情人告诉记者。
遭举报 夫妻合谋运作培训费
据体坛周报从权威渠道了解到,谢亚龙被抓,起因还是与传说中2008年的一笔培训费用有关;而由这笔费用,又牵出了一家名为“天之择”的神秘公司,谢亚龙夫妇都与其有关。
2008年,谢亚龙亲自主抓男足国家队与国奥队,备战世界杯预选赛和奥运会。两队中伤兵较多,而队内运动康复手段相对落后。在这种情况下,谢亚龙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美国运动康复专家埃迪。埃迪曾是刘翔的私人康复师。
这事本来平常,可偏偏出了问题。按中国相关法律,国内公司想聘请外国专家,都需要有一个接待方,除了负责安排接待之外,还要支付相关的聘请专家费用。在埃迪的问题上,谢亚龙选择了“北京天之择体育文化发展有限责任公司”,而谢亚龙的夫人是总局下属科研所竞技体育中心的副研究员,与“天之择”公司关系十分密切。知情人士称,因为谢的夫人与这家公司关系不错,很多事情就难以说清楚。假设当初谢亚龙找的是其他公司,与其夫人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或许也不会被人举报。
花十万 南勇交代Z姓国脚
据了解,在专案组带到沈阳的人员中,几乎没有人能挺多久,坦白从宽似乎是他们减轻罪责的唯一出路。曾经是“铁血主席”的南勇也不例外,在南勇的交代中,一名Z姓球员赫然在列。据悉,他是通过蔚少辉贿赂了南勇10万元后进入国家队的。当时他出现在国家队名单中时,很多人就吃惊不已。
其实,“花钱当国脚”这样的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到2000年前后,国足、国奥、国青、国少四级国字号都存在这种赤裸裸的交换。
但是,这个事情在2004年之后发生了重大变化,一些非常陌生的面孔开始频频出现在国家队中,举一例,今天谁还记得重庆力帆的王姓国脚?蔚少辉辅佐的朱广沪、福拉多和杜伊、殷铁生几届国家队是“重灾区”!蔚少辉是不是收了不应该收的钱、收了多少、通过什么手段,这要留给司法部门公布,我们能够知道的是在他任上个别球员的确是不应该披上国家队战袍的,比如国安中后卫吴昊,在鲁能打不上联赛,到国安也很少看见他登场,他进入到福拉多执教的国家队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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